第33节

    贺云清也端起自个的茶杯,轻啜几口,闲聊,“最近工作忙不忙?”
    “还行,不是特别忙。”凌语芊毕恭毕敬地回应。
    “那不错,代表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能应付得来。”赞许之色,在贺云清眼中持续上升。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
    “我点了上次一样的菜色,不介意吧?”贺云清又开口,他清楚,与其花时间去想着点什么菜,她估计宁愿尽快听到那个特好消息,所以在她来之前就先自个点好菜,何况他还了解,即便等这丫头来了再点,结果她还是会说,随便,贺爷爷点什么我吃什么。
    果然,凌语芊马上摇头,“当然不介意,倒是麻烦了贺爷爷!”
    瞧,多懂事、多乖巧的孩子,多识大体!贺云清顿时又是一阵满意的笑。待服务员都出去了,他瞧着她,切入正题,“丫头,有没有猜到爷爷要跟你说的特好消息是什么?”
    想不到他会这么快提及,凌语芊愕然之余,又惊喜不已,且还有丝丝窘迫,她支支吾吾,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
    结果,是善解人意的他告知了,“不错,你跟我提的那个愿望,实现了!下个月28号,是你和阿煜结婚的大好日子!”
    实现了!实现了!
    自己的愿望,实现了!
    自己的美梦,成真了!
    凌语芊几乎是屏息凝神,定定地看着贺云清,看着他那正气凛然却又无时无刻不呈现着和蔼可亲的样子,看到他用力地点头,进一步肯定他刚才所说的天大喜讯,刹那间,她感觉眼眶一热,泪水扑簌扑簌地掉了出来,一滴滴,一窜窜,洪水般连绵不绝地划过她的两边面颊。
    贺云清没有纳闷或惊慌,也不出声劝住,而是静静地任由她掉泪,慈爱满盈的眸间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和浓浓的怜爱之情,这傻孩子,痴情的小人儿,应该高兴坏了吧,瞧那泪水,闪闪发光,透着震撼、欣喜、幸福、快乐和感恩的讯息呢。同时,他内心里又在暗暗感叹,阿煜,爷爷为你找了一个好妻子,为你留住了那段珍贵的爱,你以后可得好好珍惜。
    由于没人阻止,凌语芊这场喜极而泣维持了很久才慢慢消停,她边抹着泪痕,边连声道歉,整个人仍被浓浓的幸福包围着。
    “爷爷想早日让你美梦成真,想早日看到你和阿煜结成连理百年好合,于是把婚礼选在最快又最好的一个日子,如今距离婚礼虽只剩一个月,但也没关系,这边我会派人安排,定给你和阿煜一个隆重又豪华的婚礼,至于细节方面,譬如婚纱照和新房子的布置,我已交代过阿煜,他会找你安排的。”贺云清说着,表情神态突然俏皮起来,“丫头,听说你上次脚损伤了,阿煜小子很紧张,对你很上心哦。”
    想不到这件事会让贺云清知道,凌语芊小脸即时泛红,俨如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那美丽的红晕,还蔓延到颈脖上去。她欣喜连连,万般憧憬和期待,不过渐渐地,脑海灵光乍现,猛然想到贺煜那天晚上的反常。难道,他是因这个而生气?那是否说明,他不愿意和她结婚?思及此,美丽的小脸霎时又黯下。  贺云清见状,不由生疑,“怎么了丫头,你好像不大开心哦,敢情爷爷当错好人了?你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和阿煜结婚了?”
    “没……没有,我忽然想起别的事而已。”凌语芊连忙恢复过来,“对不起贺爷爷,让您担心,是芊芊的错。”
    “呵呵,那就好,对了,你都快要成为我们贺家的孙媳妇,这称呼,是否也该改一下了?”贺云清笑容重现。
    凌语芊怔了怔,迎着他深谙的眼里发出的鼓励,低声喊出,“爷爷!”
    贺云清笑得更深,笑容里,慈祥,会心,且欣慰。
    凌语芊则继续心潮澎湃,感激满怀,一会,曾经的困扰和疑惑猛地涌上心头,这次,她决定问出来,“对了爷爷,芊芊一直有个疑问盘踞心头,兴许爷爷不注重门当户对,可是,爷爷怎么会选上芊芊,肯实现芊芊的心愿?毕竟……喜欢贺煜的女孩,很多很多。”
    贺云清不答,反问,“那丫头你认为,你和她们是一样的吗?你对阿煜的爱和心思,与其他女孩相同的吗?”
    “当然不一样!”凌语芊想也不想就应道。
    “那就是了!呵呵,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想报答爷爷的话,记住爷爷上次跟你说的话就行了。另外,婚礼的事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聘礼方面,爷爷会安排的。”
    “嗯,谢谢爷爷!”凌语芊再一次道谢,继续水眸凝泪,感慨万千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她和贺煜生命里的贵人,她由衷感激和敬爱,将来,她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爷爷来看待和孝顺。
    贺云清也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心潮起伏,稍后,甩了甩复杂的思绪,叫凌语芊起筷用餐,间中还会偶尔闲聊,到了午餐结束、彼此分别时,已将近下午两点。
    凌语芊心房一直填满喜悦和幸福,回到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里,更是把这份狂喜展露得一览无遗。她捧着紫罗兰盆栽,甜蜜蜜地对着花儿分享这份喜悦,还傻乎乎地叫花儿祝福她。
    紫罗兰,代表着永恒的爱,代表着,她与贺煜能白头偕老!
    美丽的唇角持续翘着,她甜甜地笑,傻傻地笑,痴痴地笑,直到一声电话铃响,她才从美好憧憬和幻想着回过神来。
    是贺煜,独特的醇厚嗓音,在电话里简单说出四个字:“过来见我。”
    他终于又找她了,距离上次他叫她滚,大约过去了一个礼拜,她却感觉有一个世纪之远,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不过没关系,两人结婚后,她便能天天见到他,尽管在公司大家各忙各的,至少还有晚上她可以和他一起吃晚饭,与他住在同一间房,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拿出小镜子,精心审视和修饰一下容妆,然后满怀欣喜地朝他办公室迈进。
    不料到了那儿,迎接她的,又是一阵痛彻心扉。
    贺煜二话不说,突然把她抱起,直奔休息室,将她放在床榻上后,他快速除去她的衣服,包括外套、内衣、内裤,脱得一干二净。
    他不像上次那样先吻她,而是直接朝她胸前袭击和掠夺,动作依然很粗暴,弄得她疼痛连连,特别是当他开始转攻她下面时,她更是花容失色,想起了上次的锥心之痛,连忙阻止,“不要,不要弄下面,好痛,上次的痛才刚好,求你不要。”
    贺煜停下手,冷冷的眸子,睨视着她。
    “或者,你可以和我一起做那趟事,但请别用手,也别咬我好吗?”凌语芊又道,无邪的眼分外纯真和坦率,绝色的容颜楚楚可怜中泛着一层羞涩的红晕。
    这样的话,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将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贺煜,也不例外,看着她一丝不挂、美得几乎令人屏息的身子,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已经无法阻拦地膨胀而起。然而,他没依照她的请求去做,刚刚停顿的大手再一次猛烈进攻。
    结果,凌语芊又是哀叫出声,这种痛,上次已经体会过,可她还是感到生不如死,这痛上加痛,伤上加伤,简直要她的命。她苦着小脸,哀求乞怜地看着他,可惜像上次那样,他仿佛中了邪似的,一个劲地折腾,直到她又一次不堪折腾地晕厥过去。
    他深邃的眸瞳,俨如薄冰覆盖,依然冷得不带丝毫情感,更无半点怜惜或内疚,冷冷地瞪着她玉体陈横,即便被他弄得满身是伤却仍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娇躯,不久感应到下身传来了灼痛,他才迟缓地收回目光,进入旁边的浴室内,再出来时,已是十分钟之后,他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点了一根烟,在床头坐下,这次,不再看她,而是出神地望着窗外。
    到了烟灰缸内已出现五只烟头时,凌语芊醒来了,又是皱眉苦脸,又是低声呻吟,美目随着一处处伤痛而转。
    身上的伤,与上次一样,甚至比上次还严重和惨不忍睹。她很不理解,他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痛恨与愤怒,以致如此无情地狠下毒手。另外,他就算心中有愤怒想发泄,也不至于每次都用这种非人的方式呀,他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痛楚凝聚的视线,渐渐自身上抽离,转到他那,看着他俊美如昔却冷酷无情的面容,她胸口一阵阵地抽痛着。
    一口气吸掉剩下的半支烟,贺煜这才侧目,对上她的灵眸,漫不经心地道,“下个月的28号,我会结婚,新娘子,是你,你知道的吗?”
    他面若寒霜,语气很淡、很轻,让人无法猜得透,他说这话时内心是种怎样的情怀。
    “嫁给我,你便可以晋身豪门,挤入上流社会,只是,你敢确定能受得住这样的折磨?”他接着说,语调还是平静无奇,可那幽深似海的眸光,宛若一支支无情的利剑。
    凌语芊身体已经无法克制地发起一阵哆嗦。折磨……他是指,像刚才那样?他意思是说,这不是最后一次,他将来还会这样欺负她?
    看到她小脸刷地惨白,贺煜顿觉痛快,趋身过来,伸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咬牙切齿,“所以说,想嫁给我,不是那么容易,你,得付出代价,厚厚的代价!”
    粗糙的指尖,用力摩擦着她的下巴,很快,娇嫩细白的肌肤染上一片红色的於痕。
    对她留下一记带着鄙夷和厌恶的瞥视,贺煜起身,漠然离去。
    凌语芊则一脸呆滞,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内心里反复呐喊着两个字:天佑!天佑!
    原来,他真的为这事愤怒,为这事,那般欺负她!前阵日子,他表现出来的温柔,害她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至少是有一点点爱意的。而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假如他对她有半点怜惜,也不至于这样俨如野兽般地把她撕裂得体无完肤。
    难道真如李晓彤所言,他只是像别的富二代那样抱着玩玩的心态,在他心目中,依然只有李晓彤才有资格当他的妻子,才有资格逛上他的姓,当他的贤内助,陪他走完未来的人生?
    可是天佑,你曾说过,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配得到你的宠溺和疼爱,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相伴一生。虽然,我没有李晓彤的学识,没有她的显赫家世和惊人财富,但我有着一颗深爱你的心,我对你的爱,非她能比,在这世上,爱能胜过一切!我还会努力,加倍努力,与你风雨同舟,共甘同苦,结果会如你曾经所说,娶了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幸福。
    所以,请别嫌弃我,别讨厌我,也别再欺负折磨我!
    好吗?好不好?
    凌语芊美目依然对着门口,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无声痛哭了出来。她放任自己,泪如雨下,不但发泄出心中的委屈、悲伤和苦楚,还表达出了身体的痛,由他兽性带给的无限的痛……
    基于身体的痛,加上心中终究存着一丝希冀,希望他能进来看看自己,于是乎,凌语芊顺势躺回床上,身无寸缕地躲在被窝里。
    可惜,她等了又等,终是见不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她纠结着,犯愁着,悲伤着,最后忍不住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别生气了好吗?或许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会爱你,尽我全能不顾一切地爱你,一定让你不后悔娶我,让你觉得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所以,别再欺负折磨我了,好吗?好吗?
    曾记得,有次天佑惹她生气,她去了乡下姨婆家散心,几天后回来,他搂住她,迫不及待地跟她道歉,还说出这样的誓言,“芊芊,别不理我好不好,永远都别离开我好不好?或许你家人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我会竭尽全能,给你满满的、无人能及的爱,我会让你不后悔跟我,会让你觉得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别再折磨我了好吗?小东西,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然后,她原谅了他,答应再也不会生他的气,即便生气也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
    如今呢,他会给她怎样的回应?看到这条短信,是否也很感动,然后进来搂住她,跟她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生她的气,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用这种非人的方式欺负折磨她?
    白嫩的小手儿,牢牢地抓着手机,凌语芊几乎毫不眨眼,紧盯着手机屏幕,希望等到他的回复,她还不时地看向门口,希望能看到他的踪迹,奈何,她又是等了又等,结果手机沉寂依旧,大门口那,也是空荡荡的一片。
    眼泪,不禁再次夺眶而出,她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哭出声来,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下,从被窝里出来,捡起衣服一件件地穿回身上,幸得这次他没把她衣服撕烂,她尚能穿戴整齐,只不过,身体的剧痛不可避免。
    她眉心微蹙,小心翼翼地走着,步出休息室后,下意识地侧目右看。
    他在!
    他正埋首案前,认真工作着,样子依然很迷人。
    她于是缓缓走近过去,停在他的办公桌前,轻声地说,“我刚……刚发了手机短信给你,你看过了没?你看看好不好?”
    温柔的语气,带着近乎乞怜的恳求,可惜,他没有抬头,没有回应,仿佛她是不存在似的。
    “贺……”
    他终于抬手,却是拿起座机的话筒,冷漠低沉的嗓音做出吩咐,“李秘书,进来送凌语芊回去。”
    话筒放下,室内重归沉寂,他也再度低首桌面的文件上。
    办公室的门也快速被推开,李秘书进来了,样子略略愕然,下意识地问出,“yolanda,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吗?”
    凌语芊咬唇,讷讷地看着她,继而,摇头,“没……没什么,估计是血糖低,刚才和总经理谈工作时,突然出现头昏目眩。”
    她艰难地瞎掰着,感觉两颊变得极热极热,不仅因为撒谎的不自在,更因为,她似乎觉得有对幽邃的眼睛在紧盯着她,对她发出讥笑嘲弄的眼神,以致她又禁不住萌生了怨恨,明明是他坏,结果却要她一次次地接受难堪,他要是不想见到她,大可直说,又何必这样叫李秘书进来“轰人”,难道,他就那么不愿意和她说话吗?
    对她的编造,李秘书信以为真,还更加关心和体贴,“那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看看?”
    “呃,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我……我办公室有药,回去吃了药应该没事的。对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办公室?”凌语芊说罢,低垂下头,不好意思迎上李秘书真诚担忧的样子。
    “当然可以!来,我们走!”李秘书马上挽住她,不忘对贺煜说声再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朝外走去。
    凌语芊也没再看贺煜,继续低着头,借助李秘书的力量,总算勉强能走得自然,彻底地离开这个豪华气派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的人,这也才抬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先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随即拿起手机。
    其实,她的短信他早看到了,她一发来,他就看到,还反复看了好多遍。只是,一直都没进去见她。
    我会爱你,尽我全能不顾一切地爱你,一定让你不后悔娶我,让你觉得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不顾一切地爱你……
    是啊,为了“爱”他,不惜自作践去取悦爷爷!
    哼,他当然不后悔娶她,婚姻不就是一张纸吗,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撕掉”!他也当然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及时醒悟,没有沉沦太深,没有被她虚伪的纯真外表迷惑住!
    冷峻的面庞,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寒森,贺煜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熟稔地按动着,随着他按下“删除”二字,那份充满真切、象征着无限深广的爱与眷恋,就这样被无情地扼杀掉……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70 把秘密说出来(重要,必看)
    是夜,冰凉如水,安宁静谧,小小的单人床上却有个人影翻来覆去,不时地传出极力压抑的呻吟。
    尽管今晚也用热水泡浸过下体,然后搽上药膏,凌语芊却还是感觉疼痛难忍,以致久久无法入睡。
    不一会,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凌语芊隔着蚊帐惊见,母亲走了进来,忧心忡忡地询问,“芊芊,你没什么吧?”
    凌语芊心头震颤,慌乱看着母亲,暗忖着如何是好。
    母亲撩起了蚊帐,在床沿坐下,“你晚饭吃得很少,又这么早回房睡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或要不要吃药?乖,快告诉妈。”
    凌语芊也开始坐起身来,为了缓解下体的痛,两只腿依然一定程度地略张着,迎着母亲关切担忧的表情,她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隐瞒,“妈,我没事,今天工作太累,有点吃不消,便早点回房睡觉,您不用担心,我睡够了就好了。”
    平时不用加班,她吃完饭洗完澡,都会在客厅陪母亲做一会手工活,今天这么早回房,其实她也猜到母亲会疑惑,可她实在支撑不住,这次的痛比上次还甚,下体俨如被烈火灼伤了似的,刚才就算躺在床上都痛苦难眠,更别提能在外面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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