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他火速的奔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裸露的身体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微微皱眉的她,美眸里泛着盈盈水光,他疼惜的将她放置在床上,柔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着?”
    慕长轩觉得,只要他每次和她较劲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到头来还让他心痛死!这不,他刚才不过是想吓吓她,从正门出去,知道她怕白正宇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他这样走出去,白小悠一定会挽留,他到时候说什么她还不得听他的么?
    事情在他的预料中,她的反映也是他想要的效果,可没想到这个蠢女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咳咳,六爷,还不是您将人家折磨得浑身瘫软,连下床都成了问题么,现在还说人家蠢?
    她躺在床上,淡漠的开口,“没事,你赶快走吧!”白小悠将床单上的被子包裹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床本来就不高,就是有点儿惊吓,还不至于受伤。
    这一摔似乎忘了场地,他能这个时候走么?
    “刚才我是要走来着,可你这么热情的挽留我,我……”慕长轩为她检查过身体,在确定没有受伤之后,他放心,忍不住和她继续调笑。
    白小悠懒得和他废话,身子靠在床头,呐呐的开口,“你不要从正门出去!”
    “……”
    话落,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太多的复杂情绪,让白小悠无法猜透,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让她浑身发麻,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恐慌。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白小悠微微扭头,不再去看他的脸和眼,她怕自己会心软,抽风的将他留下来。
    沉默许久,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或是生气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你确定?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来的!”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将她身上的被子一扯,将床上的人儿拽出勾进怀里,然后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再为她裸露的身躯随手用一件睡袍遮住,将她抱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一根粗大的绳索映入眼帘……
    “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万一摔下去怎么办?”白小悠激动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紧张的问。
    刚才她还纳闷他是怎么进来的,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偏激的方法,一时着急忘了自己之前要和他划清界线的决心,对着他就是一阵怒骂,“慕长轩,你是不是有病,啊?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怎么办?”情急之下,她恼怒的用手捶打他的胸膛,以缓解这件事所带来的重重忧心。
    虽然他现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后怕,只要一想到他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她已经不敢想了,不敢想!
    “当然是死!”某男将她的双手紧紧拽住,深情的凝视着她,对她的反应表现得很满意,但说出的话依然是那么惊心动魄,吓得白小悠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慕长轩,你……”她觉得他真是太可恶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涌而出,眼里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哽咽的说出这几个字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气,他怎么可以把生死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命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她肯定会疯掉的!陈慧的死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他还嫌折磨得不够么,让她这么害怕担心?
    人在最激动的时候往往都忽略了自己的情绪,就像白小悠,此刻她这么在意慕长轩,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神情有多紧张,多惶恐。
    不得不说咱六爷对于她的态度是甜到了心坎儿里,她也会这么紧张他么?对白小悠的怒骂声,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享受,他感觉自己一定是抽风了!他当即低笑出声,那结实的胸膛都在微微颤抖,情不自禁的将面前发怒的女人搂进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单纯的白小悠哪里知道咱六爷的心思,他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黑发,发丝里传来她清香的洗发水味道,极淡,但足以让他贪恋许久。俊朗的容颜此刻没有了以往的冷酷,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完美的弧度。
    “你现在还要我怎么来怎么出去吗?只要你说,我立马从窗口出去!”某男似乎不愿意放过她,一定要她表个态。
    这可是今晚留下来的最好理由,他怎么会放过?刚才他们缠绵一次已经让他癫狂,更何况她现在还在他怀里,要一次怎么够,这么多天,他今晚必须要好好补偿回来!
    白小悠这会儿倒是听话了,瘫软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身体那么真实,感觉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过。
    “嗯……要不你躲在这儿别出来,等我弟弟睡着了你再走?”她抬眼,语气柔和,对上他黑色的眼眸,满是柔情,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他干嘛要这么温柔的看她,这不是让她更加的心软吗?
    慕长轩听闻她还要将他赶走,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等她弟弟睡着?呵!他还需要偷偷摸摸么,要么现在从窗口走,要么一整晚都不走!反正今晚他是赖在这儿了!
    “那我现在走!”某男铁青着脸,一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白小悠早被他折腾得头昏脑胀,压根儿不知他又是哪里抽风了,不是说好了么?难道是因为她要将他藏起来,他不高兴了?还是,他一定要从正门回去?
    “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听我的?”白小悠有些头疼的开口,她是真猜不透他的心思,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瞬间就变了脸,当真叫她头疼欲裂。
    慕长轩听到她这样的许诺,脸色渐渐好转,差点儿就捂嘴偷笑了,他要的不就是这句话么?将手搁置在唇边,轻咳两声,“咳咳,那个,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你让我半夜走,我起不来!”
    他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他对工作一向严谨,早上很早就开始起床锻炼,怎么可能起不来?但为了能留下,他什么都不顾了!
    瞧瞧,这不是典型的无赖么?他会起不来,他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觉都没事,何况才两天呢!
    可咱善良的小悠悠哪里会想到这些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根本没心思和时间去计较,“好了,你留在这儿别动,我去陪陪我妈妈。”
    她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在生命的关头,她怎么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处险境吧!
    目的达到,某男心情大好,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无赖的警告道,“好,早点儿回来,不然我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忘了,忍不住跑出去找你。”
    “……”
    白小悠此刻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她干嘛要多事将他留下来,这和留一头狼在自己房里有什么区别?
    慕长轩安逸的躺在白小悠的小床上,刚刚来他都没有好好看看她的房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来到的地方哪里是什么卧室,简直和婴儿房没什么区别!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温馨,房间里满是她的味道,就像那种婴儿的牛乳味。再将视线移到旁边的茶几上,全是零食,他不禁有些好奇,她都喜欢吃些什么?
    这一看,他差点没被这些东西给雷昏过去,牛奶,牛奶味糖果,奶茶,牛奶片……咳咳,难怪这么幼稚。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成年,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口味太重了点儿,竟然会对这么稚嫩的女人感兴趣,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反观她的房间没有多少化妆品,和她在一起几个月,他深知她很少化妆,可在他眼里心里依然那么美,那么自然。可能就是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吸引他吧!
    总之,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着了魔丢了魂,叫她一声妖精也不过分,将如此冷漠的他都迷了个神魂颠倒,当真有本事!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慕长轩在她的房间里闻着她的味道觉得安心,竟真的在她的小床上睡了过去。
    白小悠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熟睡的容颜,禁不住诱惑,坐在床沿边慢慢的欣赏起来。每次他睡觉从来没有睡得这般沉,想来真的是累坏了吧!他睡觉的姿势很优美,不像她总是喜欢动来动去。
    “来了?还不快睡觉!”突然,一阵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白小悠慌忙的别过脸,还没看清楚呢,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没尽兴的她有点儿窘迫,每次看他都会被他逮个正着,好在他没发现,木讷的从嘴里发出一个字,“哦!”
    可以说白小悠根本没听到慕长轩说的什么,那强烈的心跳声太震撼,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心会控制不住的从胸口蹦出。
    慕长轩侧过身,看着她微红的侧面轮廓,忍不住调笑:“还不上来,是想让我出动么,嗯?”他故意将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带着警告的意味。
    “咳咳,那个我先去洗澡,你睡吧!”白小悠因为他的这句话心跳的更加厉害,交代一声,慌乱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她可不敢不听,让他动手简直是在找死!
    “我等你!”才刚推入浴室的门,听到某男的嘱咐,她的身体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果然,等她洗澡出来,某男瞬间化身为狼,也不管她是不是很累,在她身上疯狂的索取,无论她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整整一个晚上,白小悠精神不济,在后半夜她早就累得昏睡过去,可某男精神充沛,依然不肯罢休……
    白小悠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就是冒着让他摔死的危险也不该收留他,让她又一次的被他吃干抹净不说,还占有了她的床……
    她可从来没有带过男人来她的房间,除了上次慕子卿不请自来,她立马就将他赶出去了,只有这个男人,她怎么就做不到狠心呢?
    说好了和他划清界线,这倒好,还越来越亲密了……
    早上,白小悠是在白正宇的呼喊声中惊醒的,睁开眼,突然想到什么,惊慌的触手摸了摸旁边,冰冰凉凉,这才让她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应该走很久了吧,否则身旁怎么会这么冷。虽然紧张怕被白正宇知道了去,可为什么还有一点儿失落呢?
    她不禁在心里怒骂,混蛋,一点儿娘心都没有,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亏她昨天晚上还那么好心的收留她,真是脑袋出问题了!
    经过协商,白小悠和白正宇总算是同意将陈慧葬在白瑜尘的墓穴旁边,只因为他们相信,妈妈也是这个意思,和他们是白瑜尘的孩子无关。陈慧爱白瑜尘,白小悠很清楚,妈妈这一生太苦,死了之后,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天,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墓碑前,黑压压的一片,所有的人单手打着黑色的雨伞,身着黑色的外衣,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白小悠和白正宇站在墓碑前,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洗刷他们身体,脸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是泪,雨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顺着颈脖流入,让人的身体感觉凉飕飕的,可他们却没有丝毫反映,看着墓碑上女人黑白色的照片,在心里默哀。
    葬礼结束,雨越下越大,所有的人一一离去,只有白小悠和白正宇依然雷打不动的站在墓碑前低低的抽泣。
    太多的回忆一一涌现,他们三个曾经在白家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母亲不在了,过些日子她和白正宇就要出发去伦敦,这会儿不陪陪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回来,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这里的记忆太让她痛心,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只想开始平静的生活。
    送走宾客,白瑜尘返回,看到兄妹二人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心痛至极,将手里的黑色的雨伞撑开,走到他们兄妹二人后面,为他们撑起雨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陪着他们。
    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一直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如雕塑般的伫立在原地,下属为他撑着伞,而他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女人的背影,越看,脸色越冷,心越来越痛!
    她的身子那么柔弱,这个雨淋下去弄不好又会生病,他怎能不担心?
    “六爷?”下属有些看不下去了,六爷一直陪着白小悠站了好几个小时,公司还有重要的会议等着他。
    许久,男人冷冷的出声,“给白小姐传话,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如果再继续这样看着她,他难保自己不会被逼疯!
    “是!”得到命令,下属将雨伞留给慕长轩,却被他一把推开。
    “如果她倔着不肯走,你就说,后果自负!她会明白的!”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我马上去办!”
    这个女人的犟脾气他领教过,如果不威胁她,她恐怕打死也不会听他的。葬礼已经结束,这个蠢女人还站在那里淋雨,可知他的心有多痛,但他又不能贸然的去打扰,怕对死者不敬,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陪着她。
    本来慕长轩是连伞都不愿意打,只因下属说了一句,六爷,如果您也病了,谁来照顾白秘书?
    这个办法很有用,听到慕长轩的传话,白小悠的思绪总算是有了些意识,慢慢的迈开步伐,转过身,一眼便望到了不远处的慕长轩,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雨里,五官有些模糊,但她依然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隔着雨水,两人对视几眼,白小悠怕被白正宇和白瑜尘知道。让他下属传话,说她下午就去找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慕长轩看到浑身湿透的她,脸色不由得更沉了几分,旋即转过身不再去看她,疾步离开了墓地。
    只因,他不忍心去看她那个样子,他会心痛,索性离去,免得闹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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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 你以后只能被我欺负!
    秋日的雨细细绵绵,打在人身上,说不出的忧伤。
    他们三父子还没离开墓地,突然出现的白灵萱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的冲上来,趁着白小悠毫无防备之际,直接扑上去,两手拽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狠狠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白小悠,你这个贱人,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爸爸和陈慧葬在一起,啊?”她面目狞狰,怒目圆睁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她早上是在老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如果不是她偷听老夫人的谈话,还被蒙在鼓里。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如果陈慧和白瑜尘葬在一起,她不就成了外人了么?
    白瑜尘和白正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呆了,还是白正宇反映最快,将他们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拉开,然后把白小悠护在自己身后,阴冷的目光直直盯着白灵萱,那隐忍多年的情绪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刻就要爆发。
    “你干什么?”白正宇怒吼,帅气的面容上满是愤恨,如果不是看在母亲刚死的份上,他真想狠狠的扇她几个耳刮子。
    他身后的白小悠被白灵萱打了一个耳光,这些天本来精神就不好,身心疲惫的她在白灵萱扑上来的时候防不及防,如果不是白正宇及时出手,恐怕她的脸已经毁容了。此时的她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一张苍白的小脸再被打之后,微微肿起,面色泛红,看上去惹人怜爱。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和白灵萱继续闹下去了,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消息得到证实,她和白正宇都无法接受。可血缘关系那么真实的存在着,让她再也做不到平静的对待。
    她厌极了这样的关系,对白灵萱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无法抹去!
    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这样欺负她,尽管她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白小悠抬眸,柔弱的身子站得笔直,从白正宇的后背出来,两兄妹并排站着,那眼神里露出的寒光让疯癫的白灵萱一颤。
    但一想到有白瑜尘在此,她便有了底气,胆儿更加大了,挺直脊背,对着他们兄妹二人嘲讽般的笑道,“哟,找帮手了,白小悠……”
    话还没说完,一声暴喝声传入耳,“滚回去!”紧接着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她美艳的的面容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沙沙的细雨声,犹如一支忧伤的乐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情压抑沉重。
    反映过来,白灵萱不可置信的伸手捂住被他打过的右脸,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眼泪一涌而出,缓缓抬眸,对上白瑜尘那双阴冷的眸子,梨花带雨的模样再也换不回男人的心疼,许久,她呐呐的开口,“爸!你,你又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两个野种打我?”声音很轻,这句话像是在对白瑜尘说,也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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