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刘英的自请正好给厂子里留了一个可以上班的名额。看着自己出来之后，有几个以前对自己冷挑鼻子竖挑眼的同事都对自己报以了笑容,她觉得挺可笑的。是啊。在外人眼里,自家开了买卖那么好的副食店。哪里还需要在车间里每天忙活呢。可是即便是现在，副食店和房子都写了自己的名字。她一样认为这是姐姐的。将来赚了钱，是要分给姐姐一半的,然后再是自己和妈两个人分半才行。只不过这些她不能说，只能自己偷偷攒着，然后将来等姐姐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她，否则又得一顿数落。
刘英的“放假”是没薪水的。从厂子往家走的路上，一直觉得心里不托底，不过老远看到自家副食店有人进进出出，心里又燃起了斗志，想到王爱莲，一个女人同样带着孩子把百年老店都支撑了下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说不行！
进了店，正好有一个人买酱鸭，王清云忙活着给另一个人装咸菜，她赶紧过去招呼。“您想要大点儿的还是瘦点儿的？”这大点儿的和瘦点儿的还是她们家凡凡教的。说是万一有那小心眼儿的，觉得你问他要大要小，没准会觉得是瞧不起他买不起大的之类。其实这样人特别少，刘家娘儿仨也没在意，可还真有过一次那样的情况发生。当时还是金昌刚好到店里看看，才不至于被人捣乱。所以之后她们也就按照张志凡的说的问了。
买酱鸭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脸色不是太好。但身上穿得干净得体，手上和耳朵上都带着金饰，看起来家境应该不错。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评估客人的经济情况，刘英心里哆嗦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势利眼了。这感觉让她很陌生，又有些担忧。那位老妇人看着刘英，微微笑道：“你这姑娘可真会说话。给我来两只，一只大点儿的，包严实点儿。我给我孙子送去。再来一只小的，能帮忙把小的剁开不？”
刘英赶紧点头：“没问题。”说完从放酱鸭的两个大坛子里取出两只，一只套上油纸袋子，上秤。另一只放到盘子里，去了盘子的分量量了一下。“大妈，您看这两只成不？一个二斤八两，这只二斤一两。您看怎么样？”
老妇人点头：“那麻烦你帮忙切一下了。”
刘英剁完鸭子回来。张志凡和白傲一起进了店门。
给老妇人包好东西收了钱之后，刘英这才拉住儿子和白傲。“你们俩成绩怎么样？”
张志凡立刻显摆：“那还用说。都是一百分！我和白傲今年的作文都是满分的。我们老师把我们俩给表扬坏了。还奖给我们作业本了呢。”
刘英一向知道儿子聪明学习好，而且做作业也勤快，现在写字也工整漂亮。不过得了满分，她还是高兴的。“我就知道我们家凡凡和小傲很厉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小傲，不然晚上让你爸妈和爷爷奶奶也过来，大家一起吃一顿？”
白傲笑着点头：“好啊。我现在就给我爷爷打电话。让我爷爷告诉我爸妈。”
刘英笑着把两个孩子的书包接过去。感觉还是挺沉的。看来暑假作业本还真是比去年多了不少啊。也是。再开学两个孩子就六年级了。再感慨的时候，就该上初中了。
张志凡给爷爷的电话内容超级简约。就是说自己所有成绩都是满分。然后二姨说要全家人一起吃顿好的庆祝。务必让白大局长莅临。弄得刘英呼噜了白傲的脑袋一下。笑骂这熊孩子还调侃他爹。张志凡也乐得不行，真没发现白傲还能有幽他爹一默的时候。不过想到白爷爷那边的表情，一定是更开心了。果然对这个老妖精来说，白家人是非常重要的。
装了六根鸡爪子回了一楼自己的房间。张志凡坐在床上拿起一根。“大花你那么急干吗？怎么了？”
大花现身之后立刻抓起一根鸡爪子，朝着肉垫的地方咬了一口。嘤嘤嘤，姥姥的手艺就是好。真不愧是我最爱的姥姥！“我跟你们说啊，刚刚买酱鸭那个老太太，是冯家兴的奶奶。”
“啊？”张志凡愣了一下。“真是巧了。我看着挺慈眉善目的，怎么能干出挑拨儿子和儿媳的事儿啊？”
大花摇头：“那谁知道了。人类最麻烦了，尤其是你们地球上的人类。不过冯妈妈没有说谎，这个我还是看得出来的。电视剧上不也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嘛。”
“那倒是。冯家的事也不能说到底谁对谁错吧。其实那天白傲你说冯家兴的时候，也不是全对。他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哪里能那么早就懂事知道去化解。而他爸妈和奶奶不也是用自己的自私来伤害他了么。只不过是一种遗传罢了。那两口子离婚也挺好。他能想到去当兵来管束自己，应该是真的想学好的。赵小四儿真是个好人。唉，可惜去投胎了。要不然做朋友一定很惬意。不用担心被他骗被他欺负。”
“好人不一定会在当事得到好报。不过以因果循环来看。冯家兴和赵小四儿肯定还会在某一世相遇。”
“希望到时候能有好结果吧。”张志凡叹了口气。随后又想到冯家兴这一世还有几十年呢，他还要惦记顺心姐呢！瞬间之前的同情和理解都化为乌有。立刻脸色就臭臭的了。
晚饭张志凡决定亲自下厨做一道菜。因为这几年他没少了撒泼打滚换来做饭的机会，加上金昌和白傲还有白爷爷的大力支持。全家人已经对张志凡可以做出美味食物很淡定了。他要说上灶，没有人会反对。
就家里现有的材料，张志凡打算做一道百合炖鸭。这道菜是药膳，但其使用到的都是常用的食材。唯一在当时普通家庭少见的就是百合了。但冬春换季的时候王清云嗓子不太舒服。施老爷子告诉了张志凡几个对嗓子好的药材，然后熬了几次百合银耳罗汉汤，又煮了几次百合粥，王清云的嗓子就好了。然后百合就成了刘家炖汤时的常备材料。
除了百合之外，还要用到木耳和胡萝卜。这些都是刘家做咸菜时天天要用的东西。现在他们的店已经跟几家买菜的关系户联系好了，每天有人来给送菜送鸡鸭肉。省了不少事，当然这其中金昌和郝斌帮忙不少。
鸭子剁成块之后焯水去掉血沫子，捞出来沥干水分。直接在锅里放清汤。刘家有老卤鸭之前煮鸭时用的老鸭汤，有这个打底，炖鸭的味道绝对错不了。汤烧开之后把葱姜放下去，再放鸭肉块。炖到鸭肉七八成熟的时候，把料酒倒进去一勺，然后放木耳，再炖几分钟之后把发好的百合和切好的胡萝卜放进去。炖到软来。出锅前再放盐和胡椒粉。有老汤在，根本连味精都不用。
现在刘家需要加热的副食都一律不放味精。味道都是老汤老卤的功劳，这绝对是其他地方添加味精提鲜那样肤浅的味道可比。而且张志凡很清楚，味精在高温下会产生有害物质。虽然不见得会有多大后遗症，可总归是少一些为好。上辈子他开饭馆儿，一开始也用味精，但后来遇上一个来吃饭的老爷子。嫌弃了一句都是味精味儿，然后就结账走人，剩下三盘根本碰都没碰过的菜。他心里难过了。所以在他死之前，有两三年的时间，他都不再只依靠味精提鲜。这一世他当然也不想重蹈覆辙。
除了百合炖鸭，他还有一道炒菜要展现一下。说白了就是他想吃葱烧菜了。所以就这材料，给自己来了一盘葱烧素鸡。这浓浓的葱烧香比没揭开锅的炖鸭要诱人得多。凑过来的郝兵把张志凡好一顿夸。“咱家凡凡真是厉害，这么大点儿就比饭馆儿的大厨手艺都好了。”
刘英其实蛮担心儿子想做厨师的。她不是觉得不好，而是哪有不希望儿子上大学坐办公室的。做厨师那是真累，自家开个副食店娘儿仨还忙得乱转呢，何况开饭馆儿后厨掌勺。
不过张志凡并没有感受到自家娘亲的想法。而是一拍胸脯：“那当然！我的志向就是做大厨师。然后开一个可老大的饭馆儿。我还要做药膳，我师傅说了，我的想法很好，但就是得好好学医。可不是什么药膳都能随便给人吃的。不顾我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行。就看今天这个百合炖鸭。就是润肺养气血的。鸭子也好百合也好都是好东西呢。”
郝兵看着更欢喜了。“嚯！好家伙，这懂得可真多。”
张志凡洋洋得意：“我和白傲已经背完一本半的草药书了。还有半本我一年之内肯定能搞定。不然师父就要逐我出师门的。唉。命苦啊。”
看着张志凡小大人儿一样的表情和语气，就连刚刚还有些担心的刘英都笑了。只有在厨房门口观望的白傲默默吐槽。自己的神农本草和食疗本草早就背完了。已经开始看本草纲目了好么。
这时候白爷爷也凑趣儿到了厨房边。也搭着刘家这厨大，平时也要拿来煮熟食，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么多凑热闹的。“凡凡，你看将来你跟小傲一起开个大饭店咋样？爷爷给你投资。”
张志凡哪里能不懂白爷爷的话外之音。这分明是给自家人一个提示啊。虽然太隐晦了一些，不论是麻麻还是未来大姨夫都不会现在当真。可将来真成真的时候，也不会认为白家是一时冲动。“好呀！爷爷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白老爷子大小：“小家伙儿，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好了，你快从板凳上下来吧。关火盛菜还是让你妈来就好。你呀，就差大年三十儿抻个胳膊腿儿了。也没长多少啊。你看小傲去年只比你高半个头。现在都快一个头了。”
张志凡用眼神散发出怨念的冲击波。奈何周围的所有人都不为所动。白傲还在看了自己脚下的小板凳之后笑得白牙闪光，他深深感觉到了来自身高差的恶意！那些觉得攻受身高差有萌点的，一定么有考虑过身处下方的男人是神马感受！身体受摧残就算了，精神上都不能幸免。就连身高都被压制的苦逼根本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好嘛！
这真是非常值得嘤嘤嘤的一件事呢凡凡。
☆、96
96：修真入门
完成了今天的背书、练聚灵心法、写毛笔字,绘制灵符之后。张志凡迎来了今生最重要的一项功课,那就是修真！
之前白傲说过可以让张志凡自己选择最厉害的功法修炼，这一点张志凡可是一直没有忘记的。于是当白傲说今天可以开始入门时,张志凡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白傲说话算数。当时就给了张志凡三种选择。“这是三本修真心法，虽然正修不一定非要有心法，自然吸收灵气久而久之也可以修得正道。但毕竟不如心法辅助快些。你可以挑一种先学。”
张志凡有点儿傻眼：“你等等！你不是说让我随便选,可以挑最厉害的嘛？”
白傲笑了：“是啊。就是让你在这三个里随便选,挑你觉得最厉害的先学。”
“你再等等！你这意思是我只有三个选择,而且其实本来就得都学,区别是让我挑选先后？”
白傲点头：“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张志凡吐血。“你这是在欺骗我幼小纯洁的心灵啊！不带这样玩人的！”
白傲面带微笑：“玩人我没兴趣。但是你就不一样。”
张志凡炸毛：“呸！你才不是人！”不对！好像重点不是这个！
白傲耸肩：“本质上来说,我真不是。”
张志凡咬牙切齿：“你怎么这样啊！亏我还兴致勃勃的期待这一天。”
白傲凑过去搂了一下失望种的小媳妇儿。“这三种心法可是我精挑细选后的上乘心法。一种是仙修，一种是两种凡修。都是其他人金山银海都得不来的好东西。你还嫌弃。”
“我明明不是嫌弃心法是嫌弃你骗我好吧。不过算了,看你说得这么珍贵。你跟我讲讲到底都有啥不同？”认命的张志凡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像小孩儿了。不过在白傲面前，总是会不自主地全身心放松，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心理年龄，反而更幼稚，这真的没问题么……
“这先仙心法是仙修中的中档心法，虽然档次不高，但却能适合灵基深厚的凡人修炼。它主要是修炼御魂术，以吸取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再以行善积德辅生助命巩固功德来逐渐提高境界。在三种功法种是修炼最慢的，但却最稳健。专心用此法修真，每一次提升境界时的天罚都会轻伤很多。这是德天策，是一种内外兼修的心法。所谓内外是辅灵为内，攻术为外。可以驱邪去恶大攒功德。比先仙心法要快一些。但对根基的要求比较高。你的话倒是没问题。毕竟这几年你已经修炼成聚灵体，加上本身有天师血统，对这个能掌握得更快速一些。而且也可以更自如地运用《阴阳散记》中的阵法和灵符。还有这个，是御灵诀。主要是攻术心法。学的是以灵气为力，将力化器。治邪魔收恶鬼。以杀伐阴、怨、邪、秽为要。也就是以杀恶鬼邪魔为提升修行的方式。就像是神化故事里那些斩妖除魔的法师做的事。这种修真的方式要看机缘。如果有本事斩杀了极恶的邪魔，那境界可能会提升很快，但如果错杀错判，修行就会倒退，甚至受到天罚。所以只做辅助修行还是不错的选择。”
看着面前的三本薄薄的小册子，张志凡先想到的不是内容，而是疑问：“我说。你说得这么多，就这么薄？”
白傲显然也被张志凡给噎了一下。随后就不自觉地笑了。“你以为像背药典呢？这修真原本就是超脱凡尘的事情，那不是靠脑子，而是靠整个身体和灵魂与灵气的感应。而且心法一章也许只有几个字。但每个字的玄妙之处都可以让你受益匪浅。修真心法不会告诉你是该弯腰还是该踢腿。”
张志凡也被噎了了。不过考虑到自己刚才文的好像的确是太肤浅了。也就作罢不在辩驳。“那……我看不懂怎么办？”
“小笨蛋，我当然会亲自教导你。来，先挑选一个。”然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用双修心法重心谱了。那应该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自己这一个人孤单了几千年，终于快要有媳妇儿一起双修了，感觉还真有点儿小兴奋呢！
张志凡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三本书。最后用手一指：“那就这个德天策吧。我听你说那个御灵诀挺危险的样子。先仙心法又感觉很慢，跟之前只修炼聚灵心法没啥不同。还是这个适中一些。”
白傲很满意。“果然是我的妻子，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正是为夫一开始为你度身选择的一套心法。来，今晚为夫就教你如何运用心法，入玄门之境。”
张志凡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轻飘飘地，有点儿不真切的感觉。
脑海中回忆起昨晚的情形。晃了晃头，没了那种头疼的感觉。一开始他还以为练德天策的会跟聚灵心法差不多。结果那差别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德天策的第一段真的只有一句话。在白傲的帮助下，他将这句话默记在心中，逐渐调用起身边的灵气，然后开始将灵气注入四肢百骸。白傲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能疏导着自己将灵力按照正确的路线顺遍全身。而那句心法口诀却犹如细针一样随着灵气越走越快，刺得头越来越疼。
最后自己好像是被疼晕了过去。再睁眼就是现在了。现在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昨晚的疼痛真是挺难忍的，而且非常意外。
白傲进屋看到张志凡睁开眼睛，笑呵呵地错过去趴到床上看着自家小媳妇儿。“凡凡，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吧？”
张志凡愣愣地点头：“为什么昨天会头疼？”
白傲回答：“很正常。虽然你修炼聚灵心法已经是聚灵体，但你还没有洗筋伐髓，而这个过程并不那么简单。整个虚罗界都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事情。所以这样的疼痛你还需要持续一段时间。不过有我在不用担心。何况这不是件坏事。你能在坚持了两个小时后才晕倒，证明你身体里的杂质还不是太多。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不舒服就会消失，说不定可以更短。然后你应该就能自己疏导灵气了。其实最只要洗筋伐髓成功，你就算真正入门，加上你灵基深厚，应该可以直接进入筑基中期。”
听到自己能直接跳过一个阶段，张志凡立刻就把昨天的疼痛给忘记了。“那是不是我的资质还不错？能尽快开红尘茶肆？”
白傲笑道：“嗯。比我预想中要好得多。何况你这么努力。不过洗筋伐髓这件事不能太过急进，今晚你不需再练德天策，只要继续巩固聚灵心法就好。”
张志凡做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怎么感觉怎么轻松。“白傲。你说我昨天坚持了两个小时？我怎么感觉没多一会儿呢？”
“因为你全神贯注于灵气的游走，进入了元神境界，当然感觉不到现实中的时间进度。哦对了，今天去岳母大人买的小院子里去布置，你去不去？”
张志凡用力点头：“当然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地点呢。我得看看将来那里是啥发展趋势。不过主要是得先把小院子那边布置好。还得把买来的人送过来才行。说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呢。真是挺快的。”算起来这一年发生的事真的很多。只希望不要年年都这么多麻烦才好。
刘英买的那个小院子连上下午带煤棚子厨房有四间半。面积倒是都不大，但院儿挺不错，方方正正的。可这大冬天要做东西也不能真放在外面。金昌作为陪同，按照张志凡的示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英子，这院子是挺好。可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咱家那些熟食还是得在屋子里做。依我看把这这几间屋子都重新粉刷一下。院子里也要好好收拾干净。毕竟咱是做入口的东西，卫生最重要。只留个下屋和煤棚子就行。这下屋小了一点儿，但也是正房，不用担心阴冷，到时候找个工人来还能有住的地方，顺便帮你看着院子。”
刘英点头：“这倒是真的。不过工人不好请啊。金哥，你也知道咱家这些都是秘方。”
张志凡嘴快。“那不怕。咱们把所有的料都在家配好了磨成粉用纱布做成定量的料包。到时候直接给老汤和料包就行。何况找人咱也得签合同的。他要是偷了咱们的秘方，能追究法律责任。舅你说是不？”
金昌当然称是。“凡凡说得没错。而且我觉得吧，咱们这配方也可以申请个专利啥的。还不如就开一个小加工厂，将来没准而还能做大发了呢。”
刘英被吓了一跳。“这也太夸张了吧？专门弄这个院子做加工我就是觉得家里没地方，也是买了这块地方将来给凡凡留个家产。哪还能开加工厂了。这才多大点儿的地方。”
金昌笑道：“这有什么。工厂可不一定像你们纺织厂一样那么大的厂房。你看郝兵和你姐的公司。还不是七十多平一户房子就办下来了？”
“那咋一样。郝哥现在不是在谈着买工厂么。”刘英摇头。
“那不也是办完公司执照后才谈的？何况还没买呢。你就听我的，我还能害你和咱妈吗？再说了。你也看电视了，头几天那黑心商贩用病死猪做熟食卖的事儿都上电视了。我听表哥说，国家开始对食品安全越来越重视了。你现在就办下来，免得将来有眼红的人举报你，到时候一看你这小地方连个正式牌照和卫生检疫合格证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做买卖呦。”
这后果可就严重了。刘英绝对承担不起。金昌的话她是相信的，尤其是更相信白大局长。所以她就真的动了心。“可去办工厂什么的手续得不少钱呢吧？还有专利什么的。你也知道，钱都花这个院子里了，我还跟妈借了三千呢。”
金昌立刻笑了：“这你就别想了。就当我先借给你，到时候赚钱了再还。都是一家人你千万别跟我说外道话。反正啊。我是太看好咱家副食店了。将来说不准就是咱们凌景市的招牌呢。你也甭操心这些怎么去办。我跟表舅和郝兵都熟悉这些，到时候让你去签字就行了。对了，找工人的事儿我也帮你留意。怎么也得找那老实本分的，我这些年当警察还是认识不少人，肯定找最妥帖的。”
☆、97
97：仙鱼庄
加工厂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一时半会儿也办不下来,设备和厂房的改建也是需要时间的。加上年根儿下职能单位也都准备放假了,金昌他们也没挑这时候去忙活。反倒是烤鱼店开张的事逼近了。虽然张志凡认为新年开张并不划算,现在这个年月还没有人家会挑选去饭店吃年夜饭，加上他们的饭馆儿也只是小买卖，可能开的头几天会亏。但不管是白老还是施老或者是施军都觉得这个时间还不错。
他们的烤鱼后吃到最后是要加高汤涮菜的，基本上也算是一种火锅。所以冬天吃是最适宜,何况对于赚钱，他们的眼光是放得很长远的。
白奶奶提议今年跟刘家一起过年,王清云立刻就同意了。郝兵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可今年是个例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工作忙又交了个女朋友，今年就在凌景市过年了。郝家人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很清楚郝兵现在正在创业期，不回来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郝兵交了女朋友的事，他们之前也知道了，就是说着人好就带回去他们看看。都老大不小的了，他弟的孩子都三岁了，他也是该有个伴儿了。
这样一来，加上金昌，魏千耘还是被金昌带来变身版本的大花，连大带小十三口人，一大桌子能挤得满满登登的。
自家过年从来没这么热闹过。王清云和白奶奶都很开心。两个老太太凑合到一起，打从腊月二十开始就筹划上了。
而张志凡和白傲也很忙。尤其是张志凡，洗筋伐髓的过程越来越痛苦，但他坚持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好在就算头天晚上在难受浑身再疼，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会神清气爽身体轻盈，倒不影响白天吃喝玩乐，当然还有学习和忙活最后确定烤鱼店的菜谱。
冬天在凌景市这个没有大湖大河的北方城市是很难买到鲜活鱼的。但他们联系了一家水产批发商，目前签合同一年内是以市价进行购买水产，但前提是鱼虾蟹什么的必须是上等品，绝对不能在原材料上有任何含糊。
有了鱼货的保证，其他材料就不再是问题。经过张志凡白傲几番商讨最后决定起名为“仙鱼庄”的烤鱼店，正式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挂牌开张了。
仙鱼庄开业之前，刘家已经知道这是施老爷子二儿子的买卖了。因为实际上都是一家买卖，张志凡让自己的二师兄，其实也就是施老爷子的二儿子跟姥姥和娘亲大人商议，在仙鱼庄用盘卖刘家副食店的熟食和拌菜。而在刘家副食店买超过三十元的东西可以拿一张五块钱的抵金卷在仙鱼庄用餐。这个提议让王清云和刘英觉得很新奇。就连施军得到老爹的吩咐之后也是想了又想，最终赞叹了几句。其实这样一来，两边的买卖互动起来收益只会增加，而且门口挂上牌子写明白这些优惠政策，也是蛮吸引人的。要知道五块钱现在也可以买斤猪肉了。虽然物价比几年前高了太多倍，可仍旧不是十几二十年之后可比。这等于买刘家的熟食能少花五块，又可以用这五块去烤鱼店里再免掉五块。虽然实际上也就是两盘涮的生蔬菜钱，但对客人来说，是不错的心理暗示。
郝兵听金昌叨咕这法子是张志凡想的。立刻对这大外甥更加另眼相看了。甚至还偷偷跟刘素说，将来要是张志凡经商，说不定能成为百万富翁。
当然了，张志凡就现在所有的东西来说，再过不到十年他身价就不止百万了，他真心不需要再努力去上学。不过那都是后话了。